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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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屍偶眼盲, 全靠著靈氣尋人。

此時七川全然是靠著出色的撿人技術徒步登山,完全沒有動用自身靈力,屍偶就找尋不到他們了。

她在原地楞了片刻, 隨後就猛地扭過上身,重新張大血口飛撲向了風鸞!

而風鸞見她比預想中的要厲害不少,這次下手便重了, 卻依然沒想要將她誅殺,每一劍都在有意識的避開要害位置。

旁人或許看不清,但是一直待在飛劍中的系統確實看得清清楚楚。

這讓他很是不解:【宿主, 你是不是認識她呀?】

風鸞逼退屍偶,這才在心裏回道:“不認得, 為何這麽問?”

【你給她放水了!……不對,是放海了!】

雖說系統未曾見過風鸞在仙魔大戰中的英姿,但光是從出關後這段時間來看, 這人只要拔劍就不留後手。

當初在洛浮秘境, 一劍揮出斬斷海水。

後來對上獨尊教魔修, 更是半點不留情,直接誅殺到灰飛煙滅。

怎麽這次就格外心軟?

風鸞再一次用劍身打在屍偶腿上, 逼她後退,然後才道:“屍偶還不能死。”

【為什麽?】

“從她身上或許能找尋到其他魔物的蹤跡。”

【咦, 不是說被做成屍偶以後會失掉神智嗎?】

風鸞沈默片刻,這一次她並沒有在心中回應, 而是直接開口道:“她說不出,但可搜魂,將靈魄抽出軀殼也是可以的。”

對於尋常修士來說, 搜魂乃是個極其難過之事, 更莫要說將靈魂抽出, 幾乎比死還難以忍受。

可是屍偶聽了風鸞的話後,不僅沒有惱怒,反倒表情微動。

作為被別人控制的活傀儡,她並不能自由的驅使自己的身體,但是她還是努力地牽引了一下嘴角。

竟是笑了。

青筋彌補的可怖面容哪怕微笑也依然駭人,可風鸞能感覺到她的意思。

顯然,變成活屍還不如被剝離靈魂。

但不知是否是這個笑讓控制她的魔修感覺到了異樣,很快,屍偶的身子便僵住了。

下一秒,她居然直接抓住了剛剛被符咒傷到的手臂,猛地用力。

“嗤!”

傷臂竟是被她自己硬生生拽了下來,從肩膀處齊根而斷,血液噴湧而出,隱約還能窺見內裏的森森白骨。

狄昴止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,石壁上的三人也發出驚呼。

屍偶耳朵微動,直接丟掉了斷臂,轉而沖向了山壁!

七川一驚,想要躲閃,可是就在屍偶靠近的時候,她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灼燒到了一般,探出去的利爪上出現了數道血痕。

她無聲痛呼,不再靠近,轉身就逃!

不過就在這時,風鸞隱約窺見屍偶斷掉的肩膀處已經不再流血。

可治愈她的並不是魔氣,也無黑氣彌漫,而是一層淺淺的綠色精氣。

還沒等分辨出精氣的由來,屍偶就已經沖進密林,很快就沒了蹤影。

風鸞並沒有立刻追上去,而是先擡頭看向了自家弟子。

他們此時已經從石壁上先來,小跑著湊到了風鸞身邊。

其中,七川的臉上除了緊張還有些茫然,特別是想到剛剛屍偶莫名其妙受傷敗走的情景,他越發迷茫,不由得問道:“師叔祖,我不懂……剛剛我明明什麽都沒做,為什麽她傷不到我?是不是師叔祖的符咒起了作用?”

說著,他就從懷中拿出了黃符,卻發現並沒有自燃的痕跡。

換言之,符咒沒有起作用。

七川越發不解,偏巧此時有樣東西被他從懷中一並取了出來。

青梧伸手捏起了那片葉子,好奇道:“這是什麽呀?”

七川一看,便認出這是自己在進山之時隨手揪下來的樹葉,當時好像是狄昴說今天的運勢就是要帶點綠的,他這才揣了片葉子。

當時只是舉得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並未細看自己到底拿到的是什麽樹葉,如今被青梧拿出來,七川才定睛看去,立刻認出:“這是金萱草。”

青梧好奇:“做什麽用啊?”

七川到底是丹修出身,雖然煉丹水平十分一般,但是藥典背得還是很周全的,對於草藥用處根本不用思考便脫口而出:“此物有助於除去屍腐之氣,也能破除瘴氣,”說著,他舉起手上的葉片對著陽光看了看,“尤其是這種連葉脈都是金色的金萱草,效果要更強。”

青梧雖沒有完全聽懂,但也大概猜出這草厲害,不由得面露恍然:“怪不得那個指甲長長的人會被嚇跑。”

水湄兒卻不解:“她是屍偶,肯定知道這種草對自己友好,為何由著金萱草在山上曼延?”

七川也不懂緣由。

這時候,就聽到風鸞的聲音傳來:“或許種下這些就是為了讓她不能離開此處。”

水湄兒一驚:“是魔修束縛她的手段嗎?”

風鸞淡淡道:“這並不新鮮,曾經魔修橫行的時候,被欺騙拐帶走的修士不在少數,總是會用金萱草控制他們。”

七川眨眨眼,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深意。

或許是因為屍偶從一開始就帶著很強的攻擊性,所以他們都不自覺的對屍偶帶了敵意,自然也不願意往好處去想她。

但是細細想來,屍偶作為被魔修操縱的傀儡,哪怕意識清醒,卻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。

做著惡事,偏偏大腦很是清晰,這比完全瘋狂要更加殘忍。

最讓他驚訝的是風鸞那句“並不新鮮”。

七川根本沒有見過魔修,也想象不出那時候會是個什麽情景。

但聽著自家師叔祖這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,卻讓七川隱約窺見了些那時候的兇險。

如今只是一個屍偶就能嚇到他們,那當初還年輕的師叔祖究竟見識過多少類似的手段?又有多少同門因此殞命?

七川越想臉色越難看,不過就在此時,他看到風鸞正彎腰撿起地上的斷臂。

並沒有毀去,而是拂去了上面的塵土,封住了流淌的鮮血,眼簾低垂,神情十分平靜。

這一幕在外人著實驚悚,可在七川眼中,卻透著別樣的溫和。

剛剛紅衣女修沒有毀掉屍偶尚且可以說是為了探究出魔修巢穴,但現在會這般善待斷臂,只能是對屍偶存有善意。

即使屍偶處處殺招,風鸞依然看得出她的苦處。

分明是個冷清人,但卻處處悲憫。

七川有些感慨,卻沒說什麽,只管趁著風鸞查看斷臂的當口去一旁的地裏找尋。

水湄兒湊過去:“你在看什麽呀?”

七川回道:“既然金萱草有用,我再找點,給你和青梧師叔都帶上,以防萬一。”

另一邊,風鸞端詳著斷臂,並沒有貿然用靈力註入,生怕它也像是縛鬼石那樣炸開,只能用最樸素的辦法,取出布巾裹住傷處,隨後細細查看。

很快便捕捉到了魔氣。

於是她便想要取出金羽十六旗,用魔氣做線索去尋屍偶。

狄昴走上前來,似乎想要說些什麽,可是在看到斷臂的瞬間就止了聲音,眼睛一眨不眨。

風鸞看出異樣,便問道:“何事?”

狄昴眉頭緊皺,並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彎下身子細細查看,確定了以後才啞著嗓子道:“這珠串我認識。”

風鸞一聽,便跟著低頭看去。

果然看到斷臂上佩戴者不少佩飾,有手鐲,有臂釧,還有珠串,幾乎把小臂裹滿。

只不過這些並不是用來裝飾自身的,所有法器都是用來隱匿和束縛。

而狄昴緊盯著的紅色珠串便是可以隱藏修為的物件。

風鸞便問:“珠串是誰的?”

狄昴低聲道:“是我師姐,”聲音頓了頓,他補充道,“師姐和失蹤的大師兄青梅竹馬,萬沒想到她的物件會在此處。”

風鸞眉頭緊皺:“你是說,剛剛那個屍偶是你的師姐?”

狄昴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歧義,忙道:“不是的,師姐雖然經常出門尋找師兄,但她的魂燈一直是亮著的,而且這珠串也是她送給師兄的定情之物,我想師兄……的屍身,應該就在附近。”

同時,他臉上也有一瞬間的放松。

若是剛剛那屍偶是男子,保不齊就是他師兄。

雖知道師兄已死,但若是被煉化成了活屍,狄昴怕是還沒遇到魔修就先被氣死。

而風鸞並沒有去管眼前人覆雜多變的心理活動,她只管取出金羽十六旗,準備將魔氣抽出。

偏在此時,她感覺到了一陣很明顯的靈力波動。

風鸞動作微頓,擡頭看去,便瞧見了正蹲在草裏面的七川。

前任丹修正在認認真真地尋找著金萱草,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叢,他不由得雙眼放光,伸手就拔。

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急切,以至於抓的時候不僅抓住了金萱草的枝葉,也順帶著抓住了旁邊的。

手臂用力,第一下並沒有拔動。

七川嘴裏嘀咕著:“沒想到這東西長得還挺牢。”然後便又一使勁兒。

不得不說天天撿師叔不僅鍛煉身法,還能煉出一膀子力氣。

很快。

“啵!”

這聲音在此時出現著實有些怪異。

七川也有些懵,下意識的將手往眼前湊了湊。

然後就發現自己不僅拔出了金萱草,還拔出了另外一個東西。

白白的,圓滾滾,兩個巴掌大,周身都帶著滋養精氣。

這是個……人參?

是不是有點大了?

七川有些驚訝,下意識念叨著:“這東西要是扔進煉丹爐,應該能煉化出不少人參丸吧。”

話音剛落,剛剛還一動不動的人參居然動了起來!

像是兩條小胖腿一樣的根須一陣亂踹,小短胳膊也在來回亂晃,似乎在努力想要掙脫開。

這把七川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松開手。

結果小家夥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臉上,直直地沖進了一旁站著的青梧頭上。

許是因為青梧帶有一般梧桐血脈,故而小人參精對他有著天然的好感,直接抱住了青梧的頭發,把“腦袋”紮進去,只留下了頭頂綠油油的葉片瑟瑟發抖。

這番變故引得七川十分震驚,也有點疼。

他捂著鼻子,悶聲道:“我沒有真的想要煮了你。”

小人參精卻不管,看都不看他,繼續緊抱著青梧的頭發不撒手。

這讓半妖少年有些無措,想要把它拽下來,又怕連帶著把自己的頭發也一起揪掉,於是只好求助於自家師尊。

結果剛一回頭,便看到風鸞已經走上前來。

對於這裏有人參精,風鸞並不驚訝,畢竟此處靈氣難得充沛,一路上也見到了不少靈物。

真正引起風鸞註意的,是這人參精身上的淡淡綠色精氣。

和剛剛為屍偶治療的精氣一般無二。

於是風鸞便伸出手,用冰涼指尖輕點小人參精,開口問道:“你和屍偶認識嗎?”

人參精不說話。

風鸞也不著急,又戳了戳:“只有尋到控制她的魔物,她才能得到釋放。”

此話一出,人參葉片終於停止了顫抖,人參精也緩緩擡頭,開口時聲音是又嬌又軟的女聲:“你真的不傷害她嗎?”

系統震驚:【它連嘴都沒有,怎麽會說話的?】

風鸞沒說什麽,只管用指尖點在了她的葉片上。

很快,一個簡單的靈契達成。

對於修真界的生靈來說,嘴裏說的從來不做準,只有靈契才最有用。

人參精果然立刻相信了風鸞所言,終於舍得松開青梧的頭發,轉而對著風鸞長開了類似於胳膊的根莖。

紅衣女修順勢將它抱到懷裏,然後便聽小人參道:“她就在那邊的石壁上。”

而此時,金羽十六旗也通過魔氣鎖定了屍偶逃跑的路線。

風鸞不在耽擱,抱緊了懷裏的人參娃娃,帶著眾人在金羽十六旗的引領下飛身朝著石壁而去。

之前她便用符咒試探過,知道此處有蹊蹺。

果然這次前來,便在草木遮蔽之中尋到了一處山洞。

從外面看只覺得是個尋常山洞,要說不同,便是這山洞的內壁過於光滑,而上面攀附著不知名的藤蔓,似乎還有植物的根須,直接將山洞裹住。

明明是尋常植物,但是聚在一處也覺得十分驚人。

風鸞站在洞口,先給眾人加上守護結界,確定他們都將黃符拿在手上,這才邁步入內。

洞內一片漆黑,幸而沒有設下封鎖靈力的法陣,狄昴擡手便用占星盤點亮了四周圍。

不得不說星宿門的法術頗有妙處,只是簡單地照明法決,卻讓四周圍宛如星光點亮,煞是好看。

可是一片明亮就導致石壁上盤根錯節的藤蔓根莖更加清晰。

嗯,真嚇人。

狄昴沈默片刻,最終還是調低了亮度。

就在暗下去的瞬間,青梧便覺得脖子有些癢。

他伸手去摸,就摸到了一個類似於藤蔓的東西。

青梧有些疑惑,但並未深究,只揮揮手,把藤蔓弄掉之後便追上了自家師尊的腳步。

相較於青梧的沈默,水湄兒就是個活潑性子,從剛剛看到人參精就很喜歡了。

一路上她都在和小家夥聊天,正好小人參也是個和順脾氣,很快就聊到了一起,魚魚姐姐和人參妹妹喊得親近。

眾人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,只有狄昴略有迷茫,不太明白哪裏有魚。

而風鸞的神情一直沒有太多變化,她一手執劍,另一只手抱著小人參,一邊走一邊輕聲問道:“你可知道屍偶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此處的?”

人參精軟聲回答:“她來了好幾十年了呀。”

七川聞言便探頭道:“那時候你就有靈識了嗎?”

人參精似乎還記著這人要把它扔進煉丹爐,不由得抖了抖,往風鸞懷裏靠得更近些這才敢點頭。

七川卻面有疑惑:“不應該啊,回靈子有了靈識之後,沒多久便化為人形,你是人參,本就是天地靈物,怎麽一直沒有修成人形?”

人參精晃了晃葉片,輕聲回道:“我不知道怎麽修煉啊。”

七川驚訝:“那你平常都做什麽?”

人參精乖巧回道:“幫妖怪治傷,和小狐貍玩兒,然後吃土。”

七川:……???

然後就聽小人參軟乎乎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我的夢想就是修成人形。”

風鸞聞言,便覺得這人參精很有志向,恰巧風鸞最喜歡的便是肯努力的,便緩聲問道:“為何?”

人參精昂“頭”看她,認真道:“因為變成人以後就有嘴巴了,我想吃好吃的,不想吃土了。”

風鸞:……

系統:啊,這理由真是又樸素又真實。

水湄兒便笑問:“人參妹妹多大了呀?”

人參精乖乖說道:“姐姐,我一千歲了呀。”

水湄兒:……

人參精:“姐姐為什麽不說話呀?”

水湄兒:……對不起,這句姐姐是我不配了!

而風鸞在心裏道:“它的運氣不錯。”

系統不解:【為什麽呀?】

風鸞輕聲道:“它存在千年,完全不懂修煉法門,只靠著天地靈氣修行,也能看得出來它除了自身的治療滋養之法外根本沒有任何攻擊力,卻能平安過到現在,而沒有被修士或者大妖挖走進補,這已經是天道垂憐。”

系統聞言便高興起來:【這麽說來,我們把它挖出來了,應該代表著一切順利吧?】

風鸞心知這不過萍水相逢,就算蹭福運也到不了自己身上。

可她依然寬慰系統道:“當然,一定會……”

話音未落,系統就急忙打斷:【別,別說完,不要立FLAG!】

風鸞雖不知弗來格是什麽東西,可她依然順著系統的意思不再繼續,轉而重新看向了人參精問道:“你為何會幫屍偶?”

小人參精提起此事,頭頂的葉片既有些蔫噠噠的,小聲說道:“因為她救過我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我之所以遇到她,是因為和她一起的那個戴面具的壞家夥四處抓靈藥,她看到我了,卻沒抓我,也沒說話,我這才逃過一劫。”

話語雖然不長,但是風鸞已經能聽出不少意思。

確實有其他魔物,以及,屍偶並不是完全被魔修控制的。

狄昴則是問道:“那你知道戴面具那人的名字嗎?”

小人參精迅速點頭:“知道!”

狄昴眼中閃過喜色:“他叫什麽?”

人參精脆聲回答:“叫大混蛋!我聽她一直這麽喊那個人!”

狄昴:……

風鸞有些無奈,但也看出來小人參性子單純,千年都沒化形,多半也沒離開過深山,不谙世事也正常。

於是她輕輕拍了拍小家夥,不準備再問。

不過就在她的手靠近人參精的時候,小家夥頭頂的綠色葉片就纏在了風鸞手腕上。

枝葉柔軟,動作輕柔,葉片準確地搭在了風鸞的脈上。

這讓風鸞眼中帶了些笑意:“你平常都是這麽給妖怪看病的嗎?”

人參精點頭,卻不說話。

過了好一會兒,它才松開了風鸞,緩緩開口:“你身體不好。”

風鸞腳步微頓。

系統立刻急了:【怎麽了,宿主你不舒服嗎?】

小人參已經用柔軟的聲音接著道:“好奇怪呀,你身上有死氣,但又有活氣,脈象也怪怪的,我不懂。”

說著,它的葉片又耷拉下去,似乎很是失落。

可是風鸞卻若有所思。

她對自己的身子一直都有些疑慮,尤其是內府中原本該是元嬰的地方一直是把劍,想來整個修真界也就只此一份。

風鸞並不覺得自己與旁人有什麽不同,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閉關的那千年時光了。

金丹碎裂的修士除了墮魔以外便是擁抱死亡。

偏偏她活過來了。

想來這死氣活氣都和此事有關,只是風鸞現在也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。

原本該是件很令人憂心的事情,但是在聽到系統念念叨叨的聲音後,風鸞的心情就漸漸放松下來,臉上甚至還有隱約笑意。

系統可不知道自家宿主拿他解壓,只管擔心道:【我剛剛去查了宿主的屬性,一切正常啊,也就是心跳稍微快了點……現在也恢覆正常了,哪裏來的死氣?】似乎實在是找不出緣由,系統也不再去折騰屬性面板,而是開始對著風鸞念叨,【宿主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,不能有事,你答應過我不會不要我的。】

風鸞握緊劍柄,溫聲回道:“嗯,我答應你的,我從不騙你。”

系統心安了些,這才想起來剛剛宿主心跳加快了一瞬。

這是為什麽?

莫不是為了這小人參精?

這怎麽可以,才剛認識,憑什麽!

就在系統糾結的時候,突然,他覺得眼前一片開闊。

七川也定睛看去,驚訝道:“師叔祖,這周圍好像大了不少。”

風鸞頓住腳步,迅速點亮四周,果然看到他們已經走出了長長的石道,眼前已經到了一處巨大石洞。

可是還沒等眾人看清眼前的一切,便覺得背後出現了淅淅索索的聲音。

她迅速回頭,就看到他們剛剛走出的石道口已經被封閉。

封鎖它的便是那些在石壁上生長著的藤蔓,原本安安靜靜的藤蔓就像是活過來似的,迅速糾結在一起,堵住了他們的通路。

然後就聽到水湄兒的驚呼:“師兄!師兄飛起來了!”

風鸞擡頭,就看到青梧正懸在半空掙紮。

她眉頭緊皺,將人參精遞給了水湄兒,提劍上前。

但很快便發現青梧的脖子上纏著數道藤蔓。

而藤蔓的盡頭是在石洞正中心的一棵樹。

這樹看上去和尋常樹木並無太多不同,就是粗壯許多。

可若是細細觀瞧,便能發現樹的四周圍黑霧彌漫。

儼然一副入魔的景象。

而它不知用了何種方法,竟是引出了青梧的半妖血脈。

纏在他頸上的藤蔓就像是寄生在了他身上一樣,引導著靈氣湧出,汲取著青梧的精氣,青梧頭頂的瘦弱枝葉根本抵擋不得。

風鸞見狀,立刻將劍收起,也止住了其他人:“不要輕舉妄動,那魔樹將自己的經脈與青梧連通,若是此時動手怕是會傷到他。”

水湄兒面露急切:“那要怎麽辦?”

風鸞眉頭微蹙,在想破解之法。

青梧很是驚慌,想要叫嚷。

結果此時,魔樹開口了:“小子,收聲,我是來幫你的。”

此時的青梧十分驚慌,昂頭問:“你,你是誰?”

魔樹的聲音十分蒼老,認真道:“我是你的同類,已在這裏等待了百年時光,只為等到一個有緣人,小子,你運氣不錯,從此以後,我會助你修煉,幫你成才,成為宗門內最優秀的修士,再無人能欺負你。”

青梧突然不掙紮了,臉上一片茫然。

系統也有些疑惑:【這話我怎麽聽得耳熟?是不是之前有誰這麽忽悠過青梧啊。】

風鸞也覺得似乎在劍冢裏的時候,就有個劍靈用一模一樣的話想要誆騙自家小青兒。

而一直沒有開口的黑劍突然顫動,大聲嚷嚷起來:“住口!那明明是我的詞兒,不許你說!”

作者有話說:

黑劍:本來戲份就少,結果還有人抄我的臺詞!要點臉吧你!

魔樹:???

青梧:……

#為什麽每次都是我#

#我看起來真的很好騙嗎???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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